睡车?李怀信看了一早,又看了贞白,别提多糟心了。
车夫找了个能避风雪的山,生起火,勉够他们凑合一宿。
李怀信睡过了,但是谁也不敢,都知他气大,招不得。反正多让他睡几个时辰,也耽误不了什么功夫,只是吧,半日的车程,赶慢赶也到不了一个城镇了,这一路荒无人烟,连个农都不见,加上大雪过后,路两侧沟里的野草茂盛,被积雪一铺,结层冰,看上去就像给路加宽了半尺,实则却是个虚架起来的陷阱,在夜间难以识别,车差翻去,还好车夫及时勒住缰绳,才有惊无险。
可是大雪寒天的,总不能在半上过夜吧?
没想到这驱车的夫居然分的如此清楚,李怀信有儿赞叹,车夫却腼腆一笑,连忙摆手:“我连大字都不识得两个,怎么可能了解这些,都是给那些贵人弟鞍前后时,听他们在说。”
李怀信挑了离火堆近的位置,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,结
无论酷暑严寒,但凡发生天灾人祸、饥荒鼠疫,都可能归咎为天失德失职或不治等各因由。
“怎么连续降雪?”李怀信挑开帘,风雪倏地来。
如今天现异象,江南等地连续降雪,导致河结冰,庄稼无收,既然有一个人这么想,就有成千上万人这么想。
“可不是吗。”车夫了上的棉袄棉帽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只两只通红的睛,说话时瓮声瓮气地:“今年天寒啊,连降大雪,把运河都给冻住了,这在江南一带,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儿。”车夫放缰绳,继续念叨:“实在太奇怪了,地里的庄稼全被冻死,老百姓没多少收成,米粮的价格跟着涨船,昨儿个咱们路上碰到的老汉儿就是趁此去广陵倒的一手粮,他跟我说啊,价格比往年贵了三成,这天寒地冻,恐怕要闹饥寒,得早准备,本来走的是运河,结果途经桃村一带时,河全上冻了,才转了陆路。”车夫东拉西扯,把双手也裹得密不透风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:“我听说,咱皇上去年有些怠政,最后还是让当朝宰相代为祭天。”
第92章
李怀信之前就当闲话在听,直到此时,闻言一愣。的确,祭天为大祀之首,祖制一般为皇帝亲祭。但去年因为父皇抱恙,无法亲自前往,遂命宰相及朝中重臣和太一同前往。不曾想传到民间,竟成了天怠政,宰相代之。
“所以可能啊,老天爷就怪罪来了,才会天降大雪,据说河北一带近两月连降暴雪呢,那积雪厚的,都埋到人腰上了。”车夫不知从哪里听途说,擅自揣测,又自得结论:“很有这个可能。”
然后第二天上午,是没能来床。
“哎哟这天气,又开始降雪了,咱不能继续赶夜路,太危险。”车夫大声:“在车上睡不耐寒,肯定扛不住,我去附近找找,看有没有挡风挡雪的山,起码能在里面生个火,凑合一宿。”
况且,车夫又说了:“一朝一代,天只有一个,太即便位列东,也还是臣的。”
李怀信神一敛:“据我所知,去年祭天,天虽未亲自前往,但东太,大端未来的储君却是去了的,怎么到民间,就只提及当朝宰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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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天真的闹不明白他,好端端地,怎么就开始酗酒了。
说东太不作数,是大不敬,难免引来之灾,遂直接将其略去?
作者有话要说: 司机知所有的秘密。
“太不也还没继位嘛。”哪怕再无知的百姓,心里都有一杆称,中勾心斗角,朝堂暗汹涌,谁知往后有没有什么变数,所以即便太代祭,也都不了数,车夫不敢嘴上明说,意思却很明白:“还是象征不了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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