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信没料到贞白会有此一问,心里滋味儿不太好,但没功夫计较,他发誓他这辈都没像今天这么冲动急躁过,在卧榻上颠来倒去的折腾,汗濡了鬓角,顺着耳往淌,温却还在攀,像在沸里了一遭,把得绯红,仿佛一刻就将溺毙,他迫切求生,死死抓住她,如抓住一浮木,五指挤对方指里,扣住,不留丝毫空隙。李怀信追逐着,去寻她的,贞白偏躲开,因为招架不住,嘴角都破了,满咸腥,他兴致亢的时候喜咬人,像狼,叼住了就不放,非得磨牙血才酣畅。
贞白实在不好受,肋骨被手臂用力箍住,勒一红痕,她不怕疼,但没经人如此折腾,像一场没有尽的厮杀,她却从一开始就放弃了抵抗。冠在楠木靠背上撞散了,青丝顺来,铺陈在塌边,如丝绸般,李怀信五指穿去,拢了一把,绞在手里,倾贴住那片纤薄细的后背,压实了。贞白受着他,视线缠在楠木靠背的镂空雕上,一直的晃,至于那上面雕的究竟是什么图案,本来不及看清:“够……够了……”她压着气,话刚就被撞碎了。
李怀信本纾解不够,住支棱在边的肩,顺着骨线,一排猩红的印记。然而他仍觉不够,抬手扣住贞白,板过来,引颈去吻那张,挑开齿间,卷着。
彼此的呼搅在一,的,酥麻的。只是被掐着往后拧,脖格外酸疼,贞白无法,实在不想多遭罪,为了能够轻松些,她艰难转过,却像在与之行一场搏。贞白抵在楠木靠背上,调整好姿势,才一把将李怀信拉过来,本以为是场暗无天日的折磨,也足了豁去的准备,只因起初的验实在太差,但到后来就变舒服了,李怀信也得了快活,双手卡在其腰间,不知魇足的纠缠,没完没了……
垫陷去,压数褶皱,贞白在咫尺间看李怀信,一张足以人心智的脸,染着**,妖孽似的,诱惑她伸手,勾住他的脖往压,贞白一抬,迎上去亲,越亲越神魂颠倒,像被迷住了心窍,熏心的攀上,李怀信搂着她,那块光洁的后背因为抵在楠木靠背上,拓半幅雕图,似绽放极致的红莲,开在背上,极尽妖冶,李怀信不经意瞧见,血都沸了,俯**,吻在,吻在腰背,然后厮混作一团,跌缠在上。
怪不得那么多人代在极乐之境,哪怕他也不例外,过不了这关,仗着被艳鬼咬过一就纵贪。
他年纪轻嘛,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,打架事尚且率,那床上床也都肆无忌惮,反正都到这份儿上了,再也顾虑不了什么,况且贞白也没跟他客气,本手劲忒大,突然反过来压着他,倒像是要分个你死我活一样,李怀信却很喜,第一次觉得她称心如意,嗯,特别称心如意,而且默契,床上默契。
火一波又一波接踵,远远没有要偃旗息鼓的意思,已经不记得厮混了多久,李怀信麻,骨酥,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沉湎,登临一场又一场极乐,载沉载浮。直到夜幕逐渐褪,他还浸在余韵中,赤纠缠,只是温柔了,缱绻着,没了那要命的劲,反倒黏糊得,像是还没够,却已疲力尽,然后磨蹭着,搂了,在不知不觉间意识混沌……
睡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,兴许还没有,寺的钟声撞响,噌吰声接连不断,将李怀信扰醒。他倦极了,脑也沉,一抬手,才惊觉自己无寸缕,只虚盖了件袍,然后目光直直盯着梁纱帐,脑海里走灯的晃过昨夜旖旎,糜,不堪,那些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姿势,在醒来的瞬间无比清晰的涌到前,李怀信诈尸般起来,就跟遭雷劈了似的,轰得他外焦里。
方室里一望尽,而跟他厮混了半宿的人却不在,李怀信一颗攥的心稍稍松缓,避免了相见尴尬,却又焦虑无比,他知这次是自己惹的事儿,主动招了贞白,就像送羊虎,都到嘴边儿了,那人也没有不吃的理。
李怀信狠狠抹了把脸,事后自省,自己办得这叫什么事儿啊?太格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