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云楚问了小哑巴三个十分简单,却又十分深奥的三个问题。
“你是谁?”
“你从哪里来?”
“你来此地要做什么?”
小哑巴一脸茫然摇摇头。她比齐云楚还想要知道这三个答案。
若是她知道自己是谁的话,怎会朝不保夕的在外流浪,又岂会现在站在这里任由他欺负.
齐云楚见她一问三不知,眼神有些未知的茫然,有时候就算想要说一些事情,可一张嘴,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,瞧着挺让人着急。
他皱眉看了她一会儿,瞥了一眼书案上的笔,道:“可会写字?”
小哑巴连忙点点头。
“将你如何到这里的经过写出来。”
小哑巴扫了一眼笔架上的笔,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,选了一只笔杆红的发乌看起来最是平平无奇的笔,又从旁小心拿了一张雪白宣纸铺平,将右手的袖子往上挽起,背脊挺得笔直,微微低下头,露出后颈处一截雪白的颈,以及上面有一些细软的毛发。
她执笔点墨然后冲齐云楚笑笑才落笔。
齐云楚连忙收回视线。心道她倒是有有眼光,那么多毛笔不挑,偏偏挑了这只前几日宣称刺史差人送来的龙须贡笔。又见她神情严肃,不同于昨日故作可怜的模样,也没有方才嬉笑时的娇媚。下笔时行云流水,周身竟然散发着一种只有常年发号施令的人养成的气度。
他的眼神在她执笔的纤细手腕处,停留在她修长洁白的手指上,这才发现,她的手生的十分漂亮,洁白如玉,指甲修得干净整齐。
这时小哑巴已经能写好了,拿起那张纸在面前轻轻吹了一口气,然后递到他面前。
齐云楚接过一看,愣了一下:这小哑巴居然写了一手好字,且还是行草。
要知道这世上女子就算练字,多以簪花小楷为主,他所认识的女子,哪怕是阿姐都是写的一首娟秀的簪花小楷,不曾有谁喜欢这么粗犷写意的行草。
且知齐云楚生来贵胄,什么也不缺,什么也不看在眼里,唯独对书法一途十分有兴趣,无论多忙,每日必须抽出半个时辰的时间来练字。
而书法类别里,他本人最偏好行草,总觉得,无论多么内敛的一个人,书写时直抒胸臆,下笔之时,能吐心中豪迈之气,一笔一划,都带着气势磅礴之势。
不曾想,这小哑巴看着纤细柔弱,下笔时笔走龙蛇,又有刚柔并济之态,且笔锋处凌厉,隐隐透着肃杀之气。
人生知己难求,齐云楚若不是矜持,差点就要叹一声好字!
他按耐住自己的兴奋,又看了两眼,一时之间,对字的爱恋远远超过对她身世来历的探究。
他来回看了几遍,在心中将笔画顺了一遍,越发的喜欢。
小哑巴见自己不过写了几个字,齐云楚低垂着眉眼看了许久都不说话,心道难不成这内容很值得探究?
她又踮脚凑过去看了一眼,纸上也不过写了一句话:重伤失忆,不知前尘。
没什么特别啊……
小哑巴其实原本想要隐瞒,只是想到云都是齐云楚的地界,她当时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爬进城,不知有多少人看见,这事儿一查便知,反倒不如自己坦白。
良久,齐云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纸,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,道:“去把王府里的孙太医请过来。”
不管是不是细作,能写的这么一手好字的人,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。是不是真的受伤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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