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——
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飘了进来,细弱摇曳,穿过竹子设的结界,恍若无物的飘了进来。
众人脸色一变,能将声音送进来,说明其人非常厉害,至少与竹子并肩。
与竹子并肩——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佬吗?
这时,王子燎惊呼一声:“歌声,鲛族的歌声。”
难道是族长还是别位老祖?
歌声渐渐大了起来,那么奇异,他们很确定这是有人在歌唱,却听不出是男是女,甚至,连音色都听不出来,这歌声,直达灵魂深处,倏忽无形,似乎没影响什么,却又似乎什么都不一样了。
在场众人很确定这歌声是奔着夜溪来的,因为鼎里的水面随着律动起起伏伏,旁边离着这么近的他们并没感到任何异样。
许久,仍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。
竹子:“是哪位?”问几人。
几人均是摇头,他们可没那个荣幸让这等实力的鲛人给自己唱歌听。
人家会说:呸,你们长脚的也配?
蒙田看王子燎,眼神询问,谁呀?
王子燎一头雾水,他也不知道哇,反正不是他爹娘。
老鬼拉竹子,低声:“快看看夜溪怎样了啊。”
竹子顿了顿:“她还在忙,倒是我的真身能量,被安抚下来了。”
老鬼嘶一声,莫名想笑:“原来是冲你来的。”
竹子斜他一眼:“外敌的动作也慢下来。”
老鬼一拍手:“这好哇,对了,我大儿砸呢?”
竹子白他:“你大儿砸始终生龙活虎。”
明白了,这歌声在拉偏架。
众人都露出笑脸,同时不敢掉以轻心。
有神秘大佬助阵,夜溪终于险之又险的活过来,随着意识的清醒,小宇宙恢复稳定甚至比以往更坚固,里头的小伙伴们见大劫一去,干脆沉到小世界里沉沉睡去。小莲藕也复抱着他媳妇沉入湖底,擦擦头上不存在的汗,要命啊。
夜溪睁开眼睛,一湖的水已经煮干,她的身体也好了过来。
张嘴一句话:“我太阳个去——”
差点儿就死了!
蹦起来,好熟悉的大鼎,亲切到哭,化出衣裳,蹦出来,对面有人,不管是谁抱上去,抱住才发现是竹子。
哇哇哭:“我差点死了,再见不到你,我的心啊肝啊肾啊,疼,舍不得你。”
听着前头竹子还感慨呢,听到后头,已经没了心情,你的心肝肾舍不得我?舍不得给我下酒吗?
扒拉她。
夜溪抱得死死,低着脑袋在他衣裳上擦了眼,抬头,深深看他一眼,猛的贴近,狠狠一亲。
“我可不能死,我还没见到你的真容。”
竹子:身为一个师傅,我只这点值得你惦记吗?
夜溪已经松开他,去抱别人,哭哭唧唧,再一个猛亲,谁都没放过。
老鬼被亲得心花怒放,摸着脸上那一块呵呵呵跟个傻子似的。
刎也开心,接受了她的亲密却拒绝她的蹄子往他脸上捏。
这个时候惦记着沾便宜,平时干什么去了?
蒙田笑呵呵抱了抱她,看自家小孙女似的。
獬豸族长有些僵,本想拒绝的,但看了眼其他人,委屈自己受了。不过感觉嘛,偶尔族里的小辈对长辈们亲近一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,不过亲脸就算了吧
夜溪又跳下去,抱着小伙伴们狠狠的亲,一个都没落空,还特地让十蛇王把娃娃们也放出来亲,一亲下去,小脸都变形了,被亲的蛇娃嘻嘻哈哈,大家也嘻嘻哈哈,一下子轻松起来。
伸伸懒腰,夜溪长舒一口气:“活着的感觉真好。”
王子燎忙问她:“你有没有——见到我家的——什么人?”
“什么人?”夜溪莫名其妙:“我去的是战场另一面,又不是鲛族,能见到你家什么人?”
“啊,那便没有啊。”王子燎甚是惋惜:“你不知道,你之前凶险的很,是鲛人的歌声助你平复,但我们谁也不知道是哪位,还以为他会见你呢。”
夜溪一愣:“这里?”打量四周围:“这不是我师傅的虚空洞府吗?”
离着战场很近的那处。
王子燎手挡着嘴,小小声:“直接穿过你师傅的结界进来的,从头到尾没现身,所以,应该不比你师傅弱。”
夜溪点头:“你不知道?”
“嘿,我就一普通小族人,我能知道什么?”
夜溪想着点头:“那我得去拜谢人家,去你家。”
王子燎摆摆手:“你先安抚你师傅吧,你不知道你从那边回来那个样子,吓死人了,你师傅那样子,更吓人,我们都怕我们也活不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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