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节(2/2)

离烨伸手扶住她，眉皱：“别过去。”

瞳孔微微一缩，尔尔刚意识到什么，穹上就突然炸开了一光。

“我不是神仙。”尔尔哭着发脾气，“我什么也不了。”

太和仙师一个字也没安她，拉起她就往仙门里走。尔尔挣扎，红着：“我的家国都没了，也不用修炼了。”

太和自绝，与他神魂共生的天自然也是一个场。碎裂的神魂洋洋洒洒地落来，碰着的神火，燃成了一片。

她怔愣地仰看向他，却见他移开了目光。

“你的天窍，是预知？”他问。

“我答应过你父皇母后。”他绷着脸上的褶，漠然地，“不会让你死在我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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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要为这么个老的仙门辛辛苦苦的修炼啊，他徒弟那么多，不缺她一个来光耀门楣吧。

尔尔僵了僵，脑袋抵在他的胳膊上，沉默片刻之后，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可是，每次遇见什么危险，仙师也总是护在她跟前，上天地也要替她讨回公。

这么一想，尔尔更愧疚了。

“还是个孩。”穹上传来太和的叹息声。

命为代价？

于是尔尔就哭得更大声了。

抱着拂尘觑着她，太和哼声：“是太弱了些。”

……

尔尔连呼都停滞了。

她不负期望地好好活了几百年，没事就闯祸气他，太和手里的拂尘，与其说是法，倒不如说是专门用来揍她的。

她无声地张嘴，往前踉跄了两步。

她就是贪生怕死，就是冲着活命来的。只是后来他给的东西太多，导致她更贪心了，贪心得想将别人也一并保住。

她当时是那么想的，于是就不停地往外逃，半夜翻墙，潜伏山，偷法传渡，她什么都试过，最后总是会在山几百里外饿得，然后一觉睡醒就回到了仙门里。

“所以，你一开始接近我，是早料到会有这一日？”他挑眉。

焰火顺着他火红的衣袍往四周倾，尔尔被得收回了手，四周坍塌的声音越来越大，她脸苍白地张了张嘴，无措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裙。

离烨神沉地抿了抿嘴角。

察觉到边的小东西绪不对，离烨低眸，轻轻抚了抚她的。

对别的师兄师，仙师都是给予厚望。但对她，太和总说，活着就行。

“几万岁的人了，没理把晚辈到这个份上。你既愿意与我神魂共生，那便一起走吧。”

“太和！”天卦人怒极，“你荒谬！”

父皇母后寿命太短，家国没了的那天，尔尔蹲在仙门外哭，太和仙师就站在她后，板着脸：“神仙是不哭的。”

她僵地看着面前的火焰，指尖突然又麻又痛，这疼痛很快席卷她的全，连带着心脏都被吞噬。

尔尔一怔，泪跟着就往外涌。她了鼻尖，小声反驳：“不是孩了。”

心尖一颤，尔尔意识地摇，可想了想，还是老实地。

天卦人暴如雷，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话，面前太和的神魂就突然碎成了齑粉。

尔尔呆呆地跪坐在原地，泪大颗大颗地往砸。

“家国没了，仙门还在。”太和也不回地，“往后，你就为着这仙门修炼吧。”

……

初次见面的时候，太和仙师很嫌弃她，父皇母后好说歹说了很久，她才了这老的仙门。

嘭地一声，无数光斑四散落。

尔尔瞪大了看着，咙突然像被人了一块又冷又的石。

仙师？

生气了？好像是该生气的，尤其是这个关，她竟还在犹豫该不该劝他。

这个事实显然是让他不太兴的，他一向厌恶旁人有目的的接近，原以为防得好，谁知竟让个小仙得逞了。

“荒谬的是你。”

说是问，语气也与陈述无异。离烨一向睿智，只一些细节，就能猜到前因后果。

冰冷的气息从他上传过来，冻得尔尔一个哆嗦。

光芒越来越盛，太和的声音也越来越轻：“我不荒谬。”

不公平。

那段日，她一睁就能看见太和仙师的背影，严肃又正经，却一次都没责骂过她。

她傻愣愣地朝天上伸手，可那些碎末被阵里的罡风一卷，眨就散了个净。

风散了焰火，四周的星斗杀阵又朝他们靠近了几丈。

那她与他在一起，到底是因着喜他，还是只是想拯救她的苍生？

“你在老夫这儿，永远是个闯祸鬼。”太和似乎在笑，嗓音有些沙哑，“仙师就该仙师的事，你这样的小孩儿，好生活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