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节(2/2)

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跟他距离这么近，明明被烧得除了痛觉，再也没有别的知觉了，但她似乎觉到他额的冰凉，一能钻心底里的凉，像他的睛。

她记得他好像说过，传承全给去后，他就会死去，彻底死去。

“什……么？”她艰难地问。

他掐住她的脖，迫她睁看他，“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你，你死了，我又该如何？”

“我会，但我不重要，生命是有价值的，你存在的价值比我大，或许你要活着，我活着的意义是把传承给你，我从前不愿意，但现在我愿意了，你能带着藏山把修仙界变好……”

这是……仙。

茫茫火海之中，顾九命忽然睁开了睛，她从之前千万般灼烧的痛苦中醒来，那撕裂，明明是死亡，她没想过她能醒过来。

顾九命只觉到自己微弱地扯了一个笑，：“让你失望了。”

她一直喜他的睛，像……猫？

温离皱了皱眉，明白封嘉赐此时已经偏激得听不得任何关于顾九命不好得话，便住了左无，摇了摇。

他赤红着，烧了整整数个月仙气已经濒临枯竭，但火里面的那个人竟然还没死！

“放心，你不会死……”随净声音有些不可抑制的抖，他看着她，她也看着他。

说实话，有些痛，烧伤的肤会怕碰到，一碰疼得泪都能来，但她似乎是天生没有泪的，没哭过。

还是到，然而却伤不了她。

比起之前的半仙，现在的是完全的仙。

顾九命一把住他的手，想让他把传承的传送停止，却有些无力，她只能急急地说：“你的所谓活着的意义，都是礼秉给你的，他利用了你！谁能定义人的价值？反正你不能——”

也让他们失望了……

带着藏山的众人来到这一步，一切都是她的错。

当时，顾九命从未觉过这样致命的危险，那寒竖立发麻之侵袭了她全官。

他不愿再说，闭上了睛拒绝谈。

但她清晰的觉到，她撑不了多久了。

“你什么！你不能死，听到吗，睁开睛！”

于是她仰着，垂着的睛勉睁开一条隙，却吃惊地看见他的一丝慌和茫然。

“疯！”纪灵山气极怒骂。

遍千山万，上天地都要找到办法把她复活，所以，你要是不愿意在藏山待着就退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她问这句话时，觉到他扣着她肩膀的手了。

可公那边却似乎越发疯狂了，火越烧越旺，明明整个仙界都快烧没了，他还在加大火力。

“放！”顾九命咬牙切齿。

他这话说得笃定，不是自己骗自己的话，谁都相信若是顾九命真的死了，他是一定会走这一步的。

她在火海之中茫然了一瞬，忽觉伤。

或许真的是她太自视甚，对真正大的力量一无所知，对真正的大能毫无概念。

她被火烧着，整个人已经没有一完好的时候，是随净冲火海中拉住了她，比起她的遍鳞伤，他却完好无损。

虽然不知为什么，但那个时候的顾九命已经无暇想这些细节，她那个时候正调动着全的灵力和那丁仙气对抗这焚天火。

关键时候，是随净拉住了她。

他冲着她咆哮，火光中他的脸是火红的，她能看见他从脖暴起的青，他的背后是末日般的灼。

但他以不容拒绝的力度钳着她的双肩，他比她不少，只好微微屈着背，与她额抵着额。

准确说，是死了，但又没死。

她抬起双手，带动了火焰摇动，她能看见自己的肤白如瓷，细腻得看不见孔，也丝毫没有烧伤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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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衣衫尽数烧毁，整个人如初生的婴儿般净，发飘散在上，被火的浪卷起飞扬，跟着规律飘动，却烧不起来。

那茫然在他如冰雪一样的瞳孔中透，让人心悸。

这比起斥责左无，更像是自己跟自己立的誓言。

“闭嘴！你不能死，你死了我算什么！？”随净死死地拽住她，不让她被火浪卷走。

她顿时挣扎起来：“不行，礼秉！一半的礼秉在传承里，不能……”

气氛又陷了一片死寂。

记起来了，她都记起来了，跟着她一起来的，还有随净。

“嘘！”随净打断她，“我不介意谁利用我，我现在只要你活着！”

“为什么还没死，怎么烧不死？！不可能！”

“把我剩的传承拿走，你就没事了……”他压低了嗓，忽而变得很柔和。

随净有些惊愕。

公其实不是疯了，不过距离疯了只有一线之差，他疯狂地加大输，就是觉到不对，很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