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颇为讥讽:“走吧,都走吧,你们这些年轻的都躲着去了,就剩我们这些老人家守护这个空神域了,就是别到时候我们抗争胜利了,你们这群窝囊废又跑回来享受胜利的果实。”
文初:“……”
算了,问别人吧。
但还没来得及,人群一阵欢呼,便逼着她往前走,她抬头一眼望去,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上了一座看不见尽头的高山,风雪交加地扑来,她怔了片刻。
“滚出空神域!你不是要打吗!?来啊!跟我们打!”
群情激涌,人们的法宝纷纷祭出,对着眼前的结界就是一阵狂轰滥炸,似是使出了毕生的灵力,也似是眼前的那些人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敌人。
澎湃的脏言脏语骂得飞沫四溅,甚至有人灵力耗尽,捡起石头丢的,所有人的一腔热血都被点燃,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不是邪僧死,就是他们死!
文初这才看见,结界之内,有数个佛修盘膝而坐,闭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,随着他们的念咒,这座山上的结界越发厚重。
他们是维持结界的人。
而再往里看,只见一抹高瘦的身影闪过,僧袍圣洁,他神色漠漠地回头一眼。
原本打算离开的文初被那双银色的眼睛震住,自顾地停下脚步:“这样的眼睛……”
随净没有管抗议咒骂的人群,扭头看向一旁的童妙和幽古战场而来的安海:“下一处,打九星院。”
“三清派一定会支援的。”童妙心情复杂地道。
随净点点头:“所以下一场,不要再磨了,之前能把十绝门磨下来,是因为他们早已是群龙无首的乌合之众,九星院不是,直接出动鬼修大军。”
安海目光流转,忽然对这个随净很好奇:“现在才是开始,以后的情形会更严峻,你可能承受?”
说着,他下巴扬了扬,指向结界外的那些激愤的群众,那都是原本十绝门势力范围生存的散修,还有十绝门的一些余党。
随净的目光跟着安海而动,回头再瞥一眼,面色冷漠:“如何?”
“你想过吗?不管这场战争是败是胜,你都是罪人。”
他们刚刚攻占了十绝门,对十绝门的势力范围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,甚至牵连了不少无辜的居民。
但,这就是战争,无可避免的罪行。
他四千年前就是战争出身的将军,跟鬼王温离打了多少年,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,但随净作为一个佛修,居然能这么镇定地面对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。
真的让他刮目相看,原本他听到童妙说顾九命让他听从随净的指令行事,他还很诧异,让一个佛修打仗,顾九命怕不是疯了?
但事实证明,顾九命没疯,随净一回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大佛门界里,他的师父师叔们都请了过来坐镇主场,然后又让安海彻底带着鬼修大军出动,来到藏山驻守。
这是直接把煞气从幽古战场放出来,放得整个空神域都受到了波及。
而这,只是随净的第一步,让空神域的所有人都感受着,接下来还会有更猛烈的暴风雨,这只是开胃菜罢了。
随净轻笑道:“罪人?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是?”
他摇摇头,把结界彻底交给他的师叔和师父,转身进入了藏山大殿,在这里,有着整个空神域的地图,他抬手一指,指向三清派的所在:
“放出消息,上三界的楚水怨死于战场,尸骨无存,席夜无法在无情宗安身立命,与一同前往的各派代表起冲突,一部分打算折回空神域,但煞气缘故,传送阵已关,无法回来。”
“花灵石把这个传闻砸得街知巷闻,届时,就是我们直取三清派的时候。”
随净压低眉眼,如沾染了寒霜,一字一句冷入骨髓,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种不自觉的骇然。
他知道吧,他如今一句话是多少条人命。
他自然是知道的,所以他把僧袍脱下,整整齐齐地折叠放好,换上一身白袍。
这一晚,他凝视了僧袍整整一夜,这一夜,他只说了两句话,像是对着僧袍而说,又像是对着自己:“我生来便被师父捡去,当佛修或许非我本愿,但常年下来早已习惯。”
“如今使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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