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转又要走。我连喊数声都不见他有停的意思,一捂脸呜呜咽咽:“你个死鬼,不要人家了。走,你走!再也不要来见人家了,亏得我为了你受苦受难,差连命都没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一会后,我和他一一低地坐在了宁州城楼上,对着茫茫大漠孤月。他挽着弓,明亮的睛瞧着沙山的月亮熠熠生光。
“真没想到,你我居然还能见面。”我欷歔不已。
他已有了细纹的角弯了弯,没有说话。
“当年那件事是父亲的不妥当,而那时的我被禁了足半办法都没有。”我仰看着他:“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父亲和我,只是他们说这城中瘟疫是你冤而起……”
他里的光慢慢熄灭了,笑容也泯去嘴角,五指一,弓弦嗡嗡。
“拿死人文章这事在历朝历代都屡见不鲜,前朝东国灭亡也传闻是那女公命数不好克了自己龙脉的缘故,可你我这样的人怎会不知这些不过是权谋政治披着的一层和借罢了。要为自己的的事掩盖,选来选去,再没有比不能说话的死人更合适了。”我弹去白裙上的灰尘:“再说,以你我相识的分,如何叫我相信你为了一己恩怨去戕害自己城中百姓?”
我与百里越相识的时间可溯及十来年,从我认识他起只见过他朗光的一面,就是负重伤之也没现过愁苦之。可此刻……我轻轻撇过,仿佛没看到他微红的眶,抱歉:“我的父亲对不起你,而我连在你死后为你正名都不到。百里,你若要怪,就怪我便是了。”
他仍然不言不语,我讪讪:“你不会讨厌到连和我说话都不愿意吧?”
他摇了摇,手拊上自己的脖。
我纳闷地瞟了一,震惊非常:“怎么会这样?”
被金甲裹着的脖上剜了一个骇人血,涓涓黑血一缕一缕,一看就知中了毒。不是说他是与犬戎连战三日,力竭而死吗?他静静地看了我一,指撇了一抹黑血在城楼墙上一笔一划写:“时疫一月发,一月盛,一月尽。”
算了算时间,从传闻宁州有瘟疫到现在,已过了两月有余,难说再过不久疫就会消失了?可,他是如何知的?
他继续写着:“生为死,死即生;君不君,臣不臣。”
稍稍揣一,隐约发觉似指的是如今朝野?可那句生为死,死即生是什么意思?生与死是一样的?或者可以说,活的人是死了,死的人活了?不懂,不懂……
最后,他写了两个字:“保重。”
我一慌,抓向他的手,可落了个空。烟雨朦胧,面前已空无一人。旭日刺破大漠的清晨,燥的沙砾动在城楼的砖石上,掌的血字一消失在光之中,只余一手心的沙土。
“想被太晒死吗?”在我神时两个手掌拢在我前,遮去了光,手掌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关了我又消失了数日的臭士。
我盯着那白玉葱茏的手指,一把抓起来一狠狠咬了去。
他:“……”
“松。”他面不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