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乐应:“我不知他去哪儿了,您找他有事吗?”
凌无奇于是大踏步向那车走了过去。
此事凌无奇心中已有计较,果不其然,离开怡红楼再往王家大宅方向行不过一个街,就看到那挂着“王”字灯笼的车停在路边,随从与夫站在车边东张西望的,似在等什么人。
一个男人无论成熟与否,若会在另一人面前手足无措无所适从,往往不外乎两个原因——要么他敬畏对方,要么他慕对方。
说来这王同济乃是游走各地的商人,应是个见多识广之人,听老鸨那意思似乎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,没理由会表现得如此笨拙。
这边王同济起离开了,小娟收拾完桌也退了,房中又只剩安乐一人。
凌无奇:“别说话,先脸,沾得净。”老天啊这什么劣质胭脂粉!
凌无奇:“……”糟,忘记换衣服了。
凌无奇回想起王同济在街上盯着人看时那模样,猜他是慕安乐的,然而这会儿看着安乐汗糊的妆面,又觉得应该是敬畏……不对,大概是恐惧。
“您要走了吗?”安乐说着又站了起来,“我送送您吧。”
这太反常了,凌无奇想。
王同济微笑颔首,待走到门边,突然记起来什么,又对安乐,“对了小乐,今日在街上看到你似乎有个哥哥,不知他现在何方?”
“凌大哥,我就知你一直在。”安乐接过凌无奇的帕,笑,“怎么样?我就说不用担心吧,王老爷是好人。”
安乐嘿嘿笑着把脸净了,抬:“凌大哥,你今天睡这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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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安乐打完一木兰拳,王同济终于看不去了,站起来扯着安乐坐,又掏块帕示意他脸:“小乐累了吧,快喝。一眨都二更天了,我这便回去了,你早些休息,我明日再来看你。”
小娟都看疲了,站在一边直打哈欠。那王老爷倒是反复说着“太喜了”和“那敢好”,却也夸不更多。
“嗯,你先睡,我上回来。”凌无奇摸了摸安乐白净的脸颊,转便翻了窗外。
凌无奇:“……”
“不用了,你休息吧。”王同济把他回到座位上,转对小娟,“你且告诉吴妈妈,小乐这一年我包了,切莫让他接其他客人。”
王同济:“那敢好!”
小娟喜:“王老爷慷慨,想必妈妈知了定十分兴!”
屋上的凌无奇眉心一动,登时恍然,心原来如此。
“没什么要事,就是顺便……呃,也不是很顺便……”王同济支支吾吾。
安乐:“这样吧,晚些他若来探望我,我便留住他,晚些和您一起吃茶?”
安乐脱了那碍手碍脚的女装,坐在床边正想好好把脸,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夺走了他手上的帕,了另一块过来:“用我的。”
王家随从一见他便面喜,回冲着车声:“他来了他来了,他穿着女装走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