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清了清嗓,还是难受得很,好在宿修宁最是贴,在她最窘迫的时候送上一杯温的茶。她垂接过来,偷偷瞄他,见他正盯着自己,赶忙收回视线,低着乖巧喝。
这问题问得宿修宁也有些茫然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要一个人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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卯时,过去他们要练剑的时辰。
有他们,他们无所顾忌,也就得十分彻底。
回到了熟悉的地方,熟悉的记忆也被勾了起来,陆沉音闭了闭,突然想起自己如今的份。
他半没提他这一年来的辛苦,可她完全能够想象到。
“我当时只有一个念,杀了她,杀了他们,就可以去见你了。”他抬起手,一一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,靠近她的脸,两人灵府相抵,这样亲密的距离让陆沉音有些失神。
他越是不让她哭,她越是忍不住要哭,宿修宁叹息一声,拉开两人的距离,看着她哭得可怜又柔的模样,毫不迟疑地以额对上她的额。
她爬起来想要床去看看画溪山的况,但被宿修宁拦住了。
陆沉音脸一红,赧然地望向他,见他在看她,神定定,目光潋滟,顿时更加窘迫起来。
他实在不必说这些话,但他还是说了,陆沉音泪盈眶,很快他颈窝就一片。
陆沉音不想哭的,可泪就是控制不住地往掉。
能够得到宿修宁,何止被人为难,怕是得到之后很快死去,也是死而无憾了。
“我得去看看他们……”她低着说,“我之前醒过来在外打探消息,遇见不少宗余孽,动了手之后有些灵力逆行走火,是画溪山的
他神空白了一瞬,垂首:“我也不知,大约我太想去找你了。”他侧过,视线落在她上,清氲秀静的一张脸,万里星河蕴在他双眸之中。
“别哭了。”宿修宁声音沉沉,“你再哭去,我不知自己会什么来。”
将茶杯递给他,他手指翻转,茶杯自行飞回了桌上。
在陆沉音喝的时候,宿修宁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她的问题。
“我怕意外,怕会失去你。我当时只想着越快越好,解决一切,再也不欠其他人,到时青玄宗也好,修真界也罢,都不再是我的责任。”他望着她,神压抑又温柔,“只要我能成功,能够到,以后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。”
再醒过来的时候,陆沉音浑酸痛,疲惫极了。
陆沉音只觉灵府一阵,很快,她便再也没心思因为心疼而落泪了。
陆沉音挽住他的手臂,望着他清冷隽永的脸,追问:“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?为什么要单枪匹闯界?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真的了事,我该怎么办?”
“不对,仙门大比过去几天了?”
“之前受了伤,所以才闭关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宿修宁轻柔地为她顺着后背,“不是你的错,你已经很好了,是师父不好,如果师父没有那么多责任,最开始就不必在乎我所负担的一切,我们很早以前就可以在一起了。”他吻了吻她的发丝,低哑,“抱歉,让你等我这么久,让你因我被人为难。”
她环住他的脖颈,将脸埋在他颈窝,哽咽:“是我不对,是我太没用了,是我让师父为难了。”
她动都懒得动,只能问抱着她的宿修宁:“师父,什么时辰了?”
宿修宁看了看天,低声:“卯时。”
但陆沉音多了解他啊,她很清楚他如果不是伤得很重,动弹不得,或者脆陷昏迷,绝不会闭关,绝不会言而无信。
她一时懊恼,脸红地避开他的视线,不敢去想自己是如何求饶的。
他回答的语气随意,几乎是轻描淡写,好似他只是受了非常轻微的伤,本不值一提。
他用一个最直接又最让她难以抗拒的方法,让她换了一哭泣方式。
也不算他拦着她,她是直接摔到了他上,上累极了,一力气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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