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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，秦
轩的小厮过来送东西，是一坛杜康酒和一封信，信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：“如果周绮还回来，我请她喝酒。”
她说完就走了，留
迟暮一个人，怅然若失。
也许是上天眷顾，李姝玉离开之后的那个冬天，一个来住店的客人偶然提起，那段缺失的后续才终于被他补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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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人曾是武林盟分舵
的狱卒，提起今年
季刺杀盟主的那个女犯，他依然心惊不已：“当时是我一个兄弟看的她，本来说天亮就要
决的，结果那天晚上……”
她抬
盯住迟暮，一字一顿地复述:“她说，不
周绮还在不在，她都想找到她。因为没有周绮，她永远都不知
自己是怎么死的。还有，她其实不后悔，到死都不后悔。”
初冬的季节已经很冷，李小
裹着狐裘从
车上来，拢着手炉，站在客栈门
和她说话。
她隔着栏杆接过去，还礼貌地了声谢，然后仰
一饮而尽。
她的神有些空
，语气也毫无起伏:“玲萍走了，她临死前，让我一定要找到你，给你带句话。”
她在
安城遇见过秦轩，
照周绮的意思，骗他说周绮去了南边游历，怕是要过很久才能回来。
迟暮小心地收起了那封信，把这个求而不得的愿望放
周绮留的木盒，和她写的薛涛笺一起收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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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黎明的晨光照
窗，她抬看了看窗外逐渐亮起的天
，忽然对狱卒说:“能给我杯酒吗？”
可是她不知周绮在哪，不知她是死是活，不知她的尸骨可能被埋葬在什么地方。
玲萍死的时候，还有李姝玉陪在旁边，她忠诚一生，临死时看见小，也许还能带着些欣
离开吧。
那天晚上一切如常，地牢昏暗的火光，周绮坐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，一夜未眠。
那个闯大祸的、难逃一死的年轻姑娘，坐在明晃晃的
光底，侧
靠着墙
，双目微阖，再无生息。
秦轩一开始将信将疑，到鸿福客栈找了她几次，迟暮都是同样的说辞，他听到最后，好像懂了，又好像没懂，说了声“再会”就怅然若失地离开了。
堂正正地当了胭脂铺的老板娘，接待来往的夫人小，没有人知她
丽的外表还藏着什么东西。
等到武林盟的人气势汹汹地来提犯人，天已经完全亮了。
她的死无声无息，似乎只发生在一瞬间。只是狱卒一晃的功夫，她就静静地靠在墙边，再也没有了其他动静。
狱卒看她命不久矣，一时怜悯，就倒了碗
值时喝来
的酒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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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，她见到了李姝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