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城不大,两人沿着街慢悠悠地闲逛,挑些小摊上的饰,又买一串甜脆的糖葫芦。转过街角时,几个小孩迎面奔过来,拿着玩打闹嬉戏,周绮看了半天,说:“我小时候过得比他们惨多了,本就没见过玩是什么样的。”
迟暮翻床,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去,到客堂的时候,周绮已经坐在那等她了。
他真的走了,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。
周绮看了她一,没有挣开,也没说什么,只任由她牵着。
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,她在床上躺了一会,心意外地平静。
这觉,在周绮微笑着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尤其明显。迟暮笑起来,心莫名地愉悦许多,轻松地回答她:“早上好。”
吃过早饭以后,两人一起了客栈,撑着一把伞走上安的街。
迟暮撑伞,周绮走在她左边,她看着地上两个并肩而行的影,忽然伸左手,捉住周绮垂的右手,轻轻地牵住了。
“我跟秦轩说话的时候,你不是也听见了吗?”周绮瞥了她一,“我酒量没那么小,就是想看看你会什么,故意装醉的。”
歇,她才发现,祝明山的尸首已经不见了,地上那摊血迹也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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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酒楼的时候,醇酒香扑面而来,周绮指尖挲了一迟暮的手背,轻笑:“其实昨天晚上,我本就没睡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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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潜移默化的改变,她一直不曾留意,今天回想起来,慨之余,又多了些隐隐的欣喜。
半晌,她才猛然想起来,昨天晚上周绮和她提了第二件事,说想在安城里走一走,约好了今日一早就门的。
也许是因为彼此坦陈了一些事,她见到周绮的时候,总觉得有些微妙的东西已经变了,她知周绮就在她边,近在咫尺,不再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影。
走了几步之后,迟暮微微低,视线朝地面上瞥过去:牵了周绮的手之后,地上两个影之间有了联结,不再保持着礼貌又克制的距离。
她想起刚认识的时候,周绮和她之间总是隔着两步远,无时无刻不维持着戒备和警醒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周绮离她稍微近一些了,不她的步伐是快了还是慢了,都会默不作声地调整步调,然后继续与她并肩。
她笑了笑:“我跟他们两个,还是打架认识的,那时候才七岁吧,年纪虽然小,但是打起来都跟不要命一样,不争个你死我活不肯罢手。”
“那你还装得跟睡熟了一样?”迟暮一惊,差甩开她的手,一时间愤愤不平,“我竟然还真被你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