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千霜目光一凛:“你们休想!便是两宗相并,我也是白家女儿,大衍还有北宗……他不敢……”
顾苍舒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一圈,狐疑:“你们在什么?”
司典宣布典礼开始,霎时间鼓乐齐鸣,凤鸟与白鹤翩翩起舞。
顾苍舒神端凝地向天地和两宗的先祖行三跪九叩之礼,礼毕,他正了正衣冠:“两宗本同源,千百年来齿相依,不分彼此,今日合为……”
两宗相并的大典,自要祭告天地。
她的五指像铁钳一样越越,目光缓缓往移,停在她小腹上,打了个转。
丈手,接着又吞并了周边几个小门派。
红衣女笑:“别忘了,我的修为可比你多了。”
红衣女的指甲掐白千霜的中:“你以为我和郎君会让你生这孩?”
顾苍舒:“茶薄酒不成敬意,款待不周之,还请诸位友海涵。”
红衣女:“妾在尽心侍奉呢。”
红衣女用秘音:“你还是半个宗主,郎君给你三分颜面,过了今日,你也不是,要地位没地位,要修为没修为,要姿没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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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千霜边的侍女都是她从大衍宗带来的,只受自己主人差遣,但顾苍舒平日的派他们看在里,也有些怕
席间所有人都已辟谷,对酒珍馐也只是浅尝辄止,又没什么饮宴的心思。
那红衣女凑过去,低声:“瞧什么这么神?呀,那位不是连山君吗?莫非又旧复炽了?”
顾苍舒一哂,轻斥一声“小妖”,便即席,端起酒杯向众人:“诸位友降临敝派,顾某不胜荣幸,谨以杯酒相酬,多谢诸位赏光。”
他走到祭台面前,向司典微微颔首。
白千霜中噙着泪,这寂静比窃窃私语更让她难堪屈辱。
她顿了顿:“我大衍传承千年,岂有沦为别宗附庸的理,我这宗主一日未死,谁也别想动大衍宗!”
“我都要忍不住可怜你了,”红衣女笑,“北宗有人认你么?再说等郎君吃南宗,一步就到北宗了。白,曾经的第一大宗,就要亡在你手里啦。”
顾苍舒看着众人都停杯投箸,便命执事弟撤案,换上祭台,摆上牺牲。
白千霜扭过去不看他。
众人自然把这一幕看在里,七星台上顿时鸦雀无声。
连山君杀人都是事有因,不去招惹归藏便不会被他找到上,顾苍舒却是防不胜防,每准哪天便被他寻个由灭了满门。
她说着抚了抚肚:“不过我真的要多谢。我腹中的孩儿将来能继承十洲第一大宗门,可是多亏了你大义灭亲呢……”
顾苍舒忙着应酬宾客,他的侣却似木雕泥塑一般坐在席中一动不动。
话没说完,互听一阵环佩的丁零声,却见一缟素的白千霜站起,声:“我不答应!”
话音未落,她角余光瞥见顾苍舒正向他们走来,便即松开手上力,轻柔地把白千霜的手搁回她膝上。
顾苍舒回帐中换上黑地绣四象纹的礼衣,紫金莲冠,他本就生得俊,被华衣一衬,越发显得仪表堂堂、气度不凡,乍一看,与连山君倒有七八成相似了,连白千霜都忍不住晃了晃神。
众人都举杯答谢,苏毓也举起酒杯,不过只是用嘴碰了碰杯沿。
白千霜的座席离归藏不远,目光时不时往苏毓上飘,不由自主揪了手中的绢帕。
说着便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白千霜再也忍耐不住,抬手便往她脸上甩去,却没有那声意料中的脆响,她的手腕被那红衣女在手里。
陡生变故,众人都大吃一惊,顾苍舒捺怒火,吩咐侍女:“夫人哀毁过度,神思不属,扶她回去歇息。”
白千霜觉到她睛里的狠意,不自觉地抬手护住小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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