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折磨一通才能消气吧?
不过,聂轻寒表现得实在奇怪,对她的仇恨值都这么了,待她除了神冷淡了些,似乎也没有别的报复的举止。他究竟在想什么,难在憋个大招?
年年想着想着,倦意上涌,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。
睡醒时日落西山,霞光满天。雨停了,檐角兀自滴滴嗒嗒地滴着,小小的院落中落遍地,枯叶承,浸沐在落日渐渐暗去的金红的余晖中,光影错,如梦似幻。
前院传来清脆的笑声,不一会儿,阿桃和阿梨各捧着几个灯,从前面走来,踮着脚将灯一盏盏挂在树上檐。小小的院落,顿时五光十,生动起来。
年年披了外袍,走到窗前,笑问:“哪来的灯?”
阿梨木讷,憨憨地笑:“巧姑的主意,爷让赵大叔赶去正门大街的灯铺买的。”
年年讶然,巧姑向来不多事,怎么会忽然这主意?
阿桃:“爷说今儿是中秋,家里要有节日气氛。他还特意让巧姑添了菜,准备了桂酒,要陪夫人过节。”
年年一怔:聂小乙今晚不回天工坊吗?心里兴起来:中秋本是人月双圆,家人团聚之日,她原本以为今年的中秋只能独自过了,现在他能陪她,真是太好了。
晚宴摆在了西厢,窗前正对着一株月桂。枝上灯璀璨,银簇簇。秋风徐来,拂动叶,灯摇舞,满室生香。
一桌的菜,芙蓉鲜虾、松鼠鳜鱼、烩三鲜、烤鸭、东坡……都是年年吃的。年年坐在桌旁,支着肘对着对面的聂轻寒笑:“聂小乙,我们是第一次一起过中秋。”
聂轻寒淡淡“嗯”了声,望着她语笑嫣然的模样,眸微暗。若不是她亲告诉他,她不会喜上他,只看她这喜的模样,他只怕又要心生希冀。
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,真真能磨人心肝。
两人安静地吃了片刻,年年无聊起来。聂轻寒从前就话不多,现在越发寡言了。他在这里,还没她平时一个人吃饭闹,平时至少还能听阿桃叽叽喳喳呢。现在他神淡淡地往那里一坐,连阿桃的话都少了许多。
年年吃得不香了,对阿桃阿梨:“今儿过节,你们俩不用服侍了,也坐来吃吧。把巧姑也叫过来。”
阿桃和阿梨望着桌上丰盛的菜肴,咽了。阿梨老实,正要依言坐,阿桃想起之前学过的规矩,拉住她:“婢们怎好跟爷和夫人一桌?”
年年:“我让你们坐来,你们就坐。又没旁人在,哪这么多规矩?”
阿桃这才应,去喊了巧姑。等到大家都坐,年年见几人都畏畏缩缩的,吃得安静小心,越发无趣,想了想建议:“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吧?”过节就该有过节的气氛,这样拘束多没意思。她对聂轻寒抬了抬,“聂小乙,你说好不好?”
她先前的无聊聂轻寒全看在里,自然不会扫了她的兴,微微颔首:“好。”
年年兴致:“你说行什么酒令好?”
这可难住他了。聂轻寒寒微,从来知只有付旁人百倍的努力才能人地,与宴饮游乐几乎绝缘,这方面的经验还真是匮乏。他思忖了:“今夜正是中秋,不如我们说一句带‘月’的诗文,或是唱带‘月’的小曲,说不者罚酒一杯。”这也是时颇为行的应季酒令。